說起池袋最強,大多數的人都會想到那位帶著墨鏡的酒保先生--雖然他老兄不幹酒保很久了。
平和島靜雄,基於業務內容及其個人特色,許多人這麼稱呼他:「奇蹟的討債專家」(絕不是恭維)、「池袋幹架人偶」、「自走人形公物破壞王」等等,族繁不及備載,有興趣的女士們歡迎上網搜尋「Shizu☆Love地下後援會」,網站中將會有更詳細的紀錄,在此便不再多做說明。
喔呀,最近倒是還有個值得一提的--……
壞掉的
變
色
龍從出生至今二十四年來,平和島靜雄一直都是個和本名搭不上線的男人。倒也不是天生愛胡鬧什麼的,硬要說的話,只能說都是麻煩自動來找上他。如果單看外表,他甚至可以算上好孩子的類型,不會讓人覺得這人有哪裡特別。
但是不愛惹事不等於消極,大體來說靜雄不是被打了左臉還會讓人打右臉的人,如果有人來找碴,絕對全力奉陪。
請注意,是全力。
若要說靜雄與常人稍有不同的一點,每個人都會想到他無與倫比的怪力。假設他使出全力,大抵就是方圓一百公尺的街道公物都要說再見的程度。
也因此除了好面子的幫派小混混等閒雜人等以外,基本上是沒什麼人敢接近他的。
聽過變色龍嗎?那是一種會隨著環境轉變自身色彩,藉由融入大環境來保護自己的生物。
平和島靜雄則是利用不尋常的服裝及髮色,讓自己變得更顯眼的生物。
不為保護自己。
遇見折原臨也大約是高中的時候。那時對方在一家美髮店當小學徒,似乎沒有去上學。
學徒地位很低,被師父呼來喝去是常有的事。折原個子很小,偏偏天生長得一副自我意識濃厚的欠揍態度,被前輩們私底下刮個幾把更是家常便飯。
--不好歹試著反擊看看嗎?
放學路過個幾次碰到這情景,靜雄都有些困惑,卻也沒敢多問什麼。
偶爾剛好看見對方臉上帶點傷的在門口掃地,對方只是在視線剛好交接的那瞬間,對自己露出一個意味深遠的笑臉。
那笑臉看似就和普通人一樣,是禮貌性、招呼性的,但靜雄總覺得那眼神中總有點調侃的味道,甚至是帶了些優越的,彷彿什麼事情他都不看在眼裡。
此刻他終於隱約了解,有些人不反抗不是因為懦弱。
就因為這樣靜雄多注意了那個人一點。白淨清秀地,卻絕非柔弱。
拿個東西來形容,大概就是跳蚤吧。小,但是生命力頑強。看著那個人拼了命在擦櫥窗的玻璃,靜雄在心裡多下一個結論--還很會跳。
擦完玻璃的跳蚤注意到他的視線,又是一個嘲弄的笑臉。
切,笑屁啊。
就這樣無聲的交流幾個月後,終於某次靜雄忍不住內心熊熊燃燒的正義感,透過櫥窗看見某個跳蚤又被欺壓時,隨手拔起人家美髮店的招牌就招呼了過去,好死不死地打中師父的手,休養半年。
那時的靜雄還是個臉皮和心靈一樣脆弱的少年,有點內咎,那幾天經過美髮店的步伐都像個小媳婦一樣戰戰兢兢,就怕看到店裡人燒穿自己的眼神。
更甚地,或許是怕那人奇異的紅瞳對自己露出「多管閒事……」的無聲責罵。
只是始終沒有。
後來他才聽說,折原連帶遭殃被解雇了,東西收一收就不知去了哪裡。
諷刺的是,他也是到那時候才第一次知道對方的名字。
啊……原來,見不到了嗎。
那是青春的殘頁,歷時不到半年。或許有些失落有些後悔,但在那遲鈍的腦袋中還算不上什麼心理創傷。
只是靜雄漸漸開始更加疏離他人,開始讓自己越來越顯眼。
不為保護自己。
而是警示性質的,逆保護色。
那天注意到頭髮的金色開始褪了,靜雄有點煩躁地切了一聲。
對於他這種人來說,補染很麻煩。因為他的某些名聲,多數美髮店都不太願意讓他當座上客,就算是,也得透過鏡子看美髮師從頭到尾手抖得跟篩米一樣。
再怎麼神經大條的人也是會受傷的好唄。
只是儘管不願意,該做的還是要做。
刻意尋找和上次不同的美髮店,然後在一條巷內找到一家似乎沒開多久的店。
透過櫥窗一看,沒什麼客人。裝潢相當有條理,學徒看起來自顧自地忙著作其他事,沒人注意到靜雄。
注意到唯一那個閒閒地坐在待客沙發上看雜誌的人,靜雄一愣。
似乎感覺到視線,那人狐疑地抬起頭來。
在視線交錯的下一秒,對方的嘴角牽起了一個靜雄最熟悉的弧度。
(END)
後記:
某天折原臨也的店裡傳來這樣的爭執。
「真是的,這可是小靜難得可以造福人群的機會哦?這樣你還不願意?那就別浪費珍貴的資源了快咬破肚臍去死如何?」
「哈啊--?!你這傢伙倒是很伶牙俐齒嘛?臨-也-老-弟-喲--」
「多謝誇獎,什麼時候讓你有我很文靜的錯覺了?快放下那面無辜的鏡子,你該不會還想在我臉上多劃一道疤痕吧?我還沒要你對害我破相的事情負責哦?」
「…………嘖!額頭上的疤痕又不算什麼!」
「喔呀?不知道是誰喝醉酒以後抱著我痛哭說早知道當年就別衝動的呢?廢話少說了幹不幹?不幹就出去我還要做生意。」
此後一個月內,池袋的幹架人偶頂著一頭顯然是染壞的螢光粉紅色頭髮,把每個膽敢噗哧一聲笑出來的人一把揍到天邊去。
除了第一個指著他笑到倒地不起某美髮師。
(TRUE END)
真.後記:
靈感來源有點髒髒所以……我打算放到本子裡再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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